狂风暴雨尽情掠夺我。

神话

APH-普单 

主要是讲普嘛……没办法对待本命就总是玩不了cp向。有独普也有亲夫普。





基尔伯特趁着阳光明媚走到阳台,打算吹一会长笛。

阳台上有很多东西:路德维希养的花,两个废弃的狗窝,几个收纳杂物的大型收纳箱,还有一张用来喝咖啡的折叠桌和几张折叠凳。好在尽管杂物这样多,阳台也不算拥挤,仍然有空位能让基尔伯特安稳地搭起谱架,摆上他最熟悉的长笛谱子——当然也是腓特烈二世最熟悉的。

他有条不紊地从一旁柜子里取出长条形的黑色箱子。这似乎更像一个仪式,他打开咬合紧凑的金属扣,发出的清脆声响刺激耳膜和敏感的神经末梢,基尔伯特手中动作微微一顿,终于从遥远的记忆中回过神。然后长笛被他从盒子里小心谨慎地取出,放在唇边吹响。


基尔伯特时常在晴朗的日子里去阳台摆弄他的笛子。阳光下他站在自己的阴影里,身体的轮廓被勾勒出一层细细的绒光金边,细碎的银发也显得更加耀眼迷人,而那根银色的管子就在他手中,随着声音轻微晃动。有时笛声还能沿着半开的窗户传到窗外,悠悠扬扬飘出去,最后消失于云端。

基尔伯特吹笛子倒并非是因为他喜欢演奏这项乐器,个中有些别的理由,这种理由能让他在混乱和狂暴的记忆中找到安息之处,能平静一颗跳动了几千年的心,还能给脑中咔哒咔哒转个不停的思考弹簧上点润滑油。换言之,他能睹物思人——每当他想起腓特烈二世时他都会吹一吹长笛,而最近他到阳台来的频率也更加频繁。

事实上除了吹笛子,他还经常跑到波茨坦去看看无忧宫,夏天是最要命的时候,毒辣的阳光就像鞭刑一样打在皮肤上,纵然是早已征战多年适应过无数恶劣环境的基尔伯特也只能表示受不了,所以他会跑到后山里去,沿着那条他当初和腓特烈二世一起最爱骑马走的小道跑到废墟喷泉那里,不管怎么说——虽然那里早就没有实用功能,不过作为艺术品来欣赏还是不错的,而且水库依然在——被蒸发的水汽总能让人感到凉爽。其实很少人能发现这里,毕竟它名不见经传,只有基尔伯特才知道当初他和老爹有多喜欢这篇种着葡萄的山头,以至于喜欢到想要抽点水来浇灌它们。当然,最后失败了,这里只能作为打猎中途休息的地方。

去无忧宫,基尔伯特当然还会去主宫殿里看看,租一个自动导游的讲解器。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自恋狂,当然不会拒绝现在的人们将要如何如何地夸奖那时的普鲁士王国。他会随着讲解把无忧宫不厌其烦地逛一遍,记忆中那些深刻的场景仿佛也更加活灵活现。他还记得他曾经在哪张床上午休,又在哪张椅子上看报纸,或者在哪张桌边和贵族们喝茶。虽然它们现在都被封条围了起来,不过依然亲切。除了主宫殿,基尔伯特也从未放过纪念品店——纪念品总是不错的,当初设计这些小东西时,他也参和了一脚。而这种地方就经常能看到那张最出名的腓特烈大帝年轻时吹笛子模样的油画——挺拔的背影,优雅地轻微侧头,看着那幅画仿佛就能听到悠扬得笛声。基尔伯特也正是为这个来的,当然,吹长笛也是为了这个。


基尔伯特时常觉得腓特烈大帝就是他的一个神话,每个国家都会有一段传奇,而属于他的就是这战争天才无往不胜的故事,短暂而美好,惊鸿一瞥。再也没有哪位领导人能像腓特烈二世一样给基尔伯特带来这般非凡的快感。日耳曼民族生来好战,征服与讨伐是融化在他们血液中的天然基因,胜败是他们所有交涉的最佳语言,成王败寇也是他们唯一的天降律法。因此战争当然也是基尔伯特的天性,年幼时他就与那些铁骑兵们共同征战,而只有坐在战马上,他这头普鲁士的雄鹰才能得到自由,厮杀的痛快与鲜血的挥洒——这是日耳曼人更擅长的用来触摸灵魂和本心的方式。基尔伯特本来也就是恶魔——银发赤眸,只有来自地狱的恶鬼才会生出这样的面容,他从不畏惧战争,甚至向往用战争证明自己,并获得一切。因此只有腓特烈二世成就了他,这个骁勇善战的男人——谁能料到那双轻轻扶着银色笛子的双手,举起剑来也能这样畅快淋漓?

而一切神话在遇见路德维希后戛然而止。


基尔伯特在阳台上没呆多久,路德维希就回来了。

提前回家,因为约好晚上要去郊区BBQ,和邻居一起,同时还有几件啤酒和各式各样的香肠。

笛子被放到一边,思绪也随之被打断。基尔伯特冲着大门朗声问候:“威斯特——你回来了啊!”

“我回来了,哥哥。”路德维希从容地换好鞋,将手中才从超市买回来的食材放在一边,“你准备好出门了吗?——好吧,你又在吹长笛。”

“没错,我的威斯特。”基尔伯特说着又吹了几个音符,欢快的调子,“不过本大爷收拾东西一向很快。”

“得了吧,我猜你连睡衣都没换。”路德维希往厨房走去,朝阳台上看了一眼,“——你看,果然。”

“嘿,你知道吗,”基尔伯特一边飞快地收拾好乐器和谱架,窜到厨房一掌拍向路德维希的后背,“本大爷又想去无忧宫了,明天一起怎么样?”

路德维希看他一眼,又回头从冰箱里把香肠和蔬菜取出来:“请原谅我拒绝,哥哥。我可不想去当电灯泡。”

“瞧瞧你都在说些什么。”基尔伯特杵在一边,一双鲜红的眸子亮晶晶地盯着路德维希。

路德维希再瞥他一眼,不说话。

“好!”基尔伯特双手一击掌,“就这么决定了!——普鲁士vs德意志,普方再次获胜!”

路德维希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好换个话题催促道:“行了,快去换衣服,收拾东西出门。”


基尔伯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的墙上依旧挂着那幅腓特烈大帝吹奏长笛的画像,他的身影从容而平淡,整个场面气氛温和——不得不说实在亲切极了。基尔伯特简单地看一眼被装裱华丽的画,便转身打开衣柜换衣服。

他知道神话早就结束了,永远的,不可逆转的。不少人曾嘲笑他竟会在最自己巅峰的时代找到继承人,而之后他恢弘的王朝不得不短命逝去。德意志早就不属于普鲁士了,从1701到1918,短短200年间恐怕连兴衰荣辱都未走完一个来回。之后路德维希就代替了一切,用各种各样的手段——甚至是狂风暴雨,告诉世界他才是德意志本身。

——残酷的权力争夺游戏。

基尔伯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500年前的容貌依旧在他脸上,可他的血液早已不是当初热血,他的心脏也不再是当年的赤子之心。时过境迁,沧海桑田,他已不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想法,只是从未表露于面。


“哥哥。”路德维希似乎觉得基尔伯特的动作实在太慢,忍不住敲响了基尔伯特房间的门,“快点,已经比我们预定的最晚出发时间迟了五分钟了。”

“嗨威斯特,你在高速公路上开快点不就行了?”基尔伯特收回思绪,将皮带系好,笑嘻嘻地回了路德维希一句,然后将门拉开,接着看到路德维希眼底流露出的几分愣神,“怎么了,威斯特,你傻了啊?”

“不。”路德维希转了个身沿着楼梯往下走,“只是觉得哥哥今天穿的不错。”

“你就是夸本大爷帅嘛——直说啊,害什么羞!”

“嗯,哥哥今天很帅。”

“哈哈哈哈哈哈,当然啊,不看看本大爷曾经是谁——伟大的普鲁士!”

“……”路德维希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吧,我伟大的普鲁士,请你现在赶快下楼,我们该出发了。”

这回换做基尔伯特一愣。

“等等,你刚才叫本大爷什么?”

“伟大的普鲁士。”

基尔伯特忍不住大笑出来,刚才的愁绪瞬时烟消云散。

他迅速坐着楼梯扶手从栏杆上滑下来,完美的落地,然后冲向玄关换鞋。

“来个拥抱,威斯特!”说着基尔伯特张开了双臂给了路德维希一个熊抱。

路德维希莫名其妙地看着基尔伯特。

“喏喏,你愣什么愣,不是赶时间吗??快点换鞋!本大爷先下去了!”

路德维希看着自己哥哥突然和发神经一样迅速拎着食材冲下门的背影,也不知道哥哥成天在兴奋些什么。他只好再次无奈地叹气,换好牛皮鞋锁上大门。

他猜今晚他的兄长又会喝个烂醉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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